为了成就白月光的画家梦,老公把女儿丢给她做纹身模特。
白月光手握尖长的针头,在女儿娇嫩的脸上肆意涂画。
女儿哭喊着挣扎,却换来老公的训斥:
“哭什么哭,等明月阿姨出名后,你的脸就是最伟大的艺术品”
女儿无法接受面部溃烂的自己,从十八楼一跃而下。
我匆忙赶到,抱着女儿的尸体崩溃痛哭。
老公江瑾年发来消息:
【一小时内做个十寸的蛋糕送来ktv,不要放芒果,明月过敏。】
我平静地擦干眼泪,给许久未曾联系的爸爸打了个电话:
“我知道错了,你们什么时候让我回家?”
1
电话那头迟疑开口:
“你想通了?”
“要回家就得和江瑾年离婚,你当初为他离家出走,现在能放下了?”
我哽咽道:“爸,瑶瑶死了。”
我爸叹了口气。
“我知道这些年,是你一直靠卖画接济江家,硬是把江瑾年这草包捧成了上市公司的老板。”
“孩子,委屈你了,我马上派人来接你。”
“以后做回乔家大小姐,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。”
我捧着女儿的骨灰盒回家收拾行李。
我爸派来的司机正等在楼下。
江瑾年怒气冲冲地回到家。
“今天是明月入围梵高杯决赛的庆祝宴,我们十几个人在ktv里等了你两小时,你居然连个消息都不回。”
我没有回答。
捧着瑶瑶的照片,指腹不断摩挲她干净整洁的小脸。
江瑾年脸上闪过一丝心虚。
“不就是拿瑶瑶给明月练练手,你至于给我甩脸色吗?”
“明月说了,那只是普通的海娜纹身,图案过个三五天就会消失。”
他站在客厅内左顾右盼。
“瑶瑶在哪?现在伤口该消肿了,我拍张照给明月看看效果。”
我听完只觉得悲哀。
瑶瑶生下来就长得玉雪可爱。
知道江瑾年好面子,她从小苦学各种才艺,只为了得到爸爸一句夸奖。
她才十一岁,正是爱美的年纪。
没想到爸爸难得带她出去玩。
却是为了取悦纪明月,把她丢去做纹身模特。
想到瑶瑶发现自己面目全非后,崩溃无助的模样,我心都要碎了。
我冷声对江瑾年说:
“别找了,瑶瑶以后不会再配合你讨好纪明月。”
江瑾年面色一沉,不悦道:
“明月可是今年梵高杯的夺冠热门,瑶瑶做她的模特,就是沾了冠军的光。”
“我这是在给女儿的未来铺路,你别跟着添乱行吗?”
他把打包好的剩饭摆在桌上。
“我买了你爱吃的烤鸭。”
“天气预报说最近有雷阵雨,明月怕打雷,我得去陪着,这几天就不回来了。”
我冷笑一声,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离婚协议。
“我的女儿还不需要沾别人的光。”
“你想走可以,先把这个签了吧。”
江瑾年皱眉。
“我说过不止一次,我照顾明月不过是圆年轻时的一个梦。”
“等她拿到冠军,我会回来的。”
“清露,我爱的人一直是你。你懂点事,别闹了。”
看到他深情款款的姿态,我只觉得讽刺。
曾经老实巴交,一心一意对我好的男人。
居然也会为出轨编织冠冕堂皇的借口。
我把桌上的饭盒砸到地上。
油汁泼溅,弄脏他的鞋袜。
江瑾年见我不领情,转瞬变得不耐。
“乔清露,别不识好歹。要不是我,你能过上这么优渥的生活吗?”
“想离婚可以,先问瑶瑶愿意跟我这个当总裁的爸,还是跟你这个一无是处的妈。”
我语气平静道:
“瑶瑶永远不会选择一个为了讨好小三牺牲自己的爸爸。”
江瑾年怒极反笑。
“行啊,等明月赢了比赛,我亲自送你们母女俩去出租屋里体验生活。”
说完,他甩门而去。
我拿起手机吩咐下去。
“准备一下,过两天我要正式复出。”
江瑾年不就是想把纪明月捧成美女画家吗?
既然他们想出名,那我就让他们出个够。
2
认识江瑾年是一场意外。
当年我在江边写生,失足落水。
水势湍急,周围人都不敢搭救。
最后还是一旁钓鱼的江瑾年义无反顾地跳下水救我。
出于感激,我想给他一笔钱作为答谢。
江瑾年却摆摆手,笑道:
“只是举手之劳。如果实在过意不去,不如把你在江边画的画送给我吧。”
我住院期间,他主动前来探望。
发现病房空调太冷,会默默调高温度。
我随口提到喜欢李记的南瓜粥,第二天他就排队去买。
怕我住院无聊,主动带来不少漫画杂志给我解闷。
明明才来过几次,却好像已经照顾我很久。
渐渐地,我被他的细心和真诚打动。
我们顺理成章地走到一起。
得知他在创业,我便利用自己的人脉,暗中给他介绍资源。
可爸妈却并不看好江瑾年。
说我们的出身差距太大,早晚会分开。
为了和江瑾年在一起,我不惜和他们断绝关系。
我没要一分彩礼嫁进江家。
结婚当天,江瑾年红着眼向我保证,会一辈子对我好。
婚后,我不得已放下身段,私下出售自己的画作贴补家用。
知道他好面子,我只谎称自己好运中了彩票。
江瑾年的公司步入正轨,生意越做越大。
我却困在柴米油盐的生活中,再也拿不起画笔。
我仍旧记得发现江瑾年出轨那天。
是他喝醉后从身后揽住我的腰,问我头发怎么变短了。
起初我还觉得好笑。
自从瑶瑶出生后,我一直留着利落的短发,从未变过。
后来我翻他的手机,才发现他的白月光纪明月回国了。
她留着及腰长发,身穿白色长裙,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。
看到纪明月和我的绘画风格有七分相似。
我终于明白。
原来当初江瑾年的舍身搭救,不过是借着我在思念别人。
我歇斯底里地大闹一场。
江瑾年一言不发,当着我的面删掉她的联系方式。
可听说纪明月生病后。
他又义无反顾地赶往医院。
“明月在国内没有亲人,我必须得去照顾她。”
从那以后,江瑾年开始早出晚归。
女儿急性阑尾炎,我求他来医院一趟。
他却不耐烦地拒绝:“别的家庭主妇都是一个人照顾孩子,为什么你不行?”
为了给女儿一个完整的家,我咽下所有委屈,没有离婚。
可现在女儿离世了。
我对江瑾年的执念也彻底放下了。
我收拾完行李,离开这个生活多年的家。
这两天我忙着联系律师替我起诉离婚。
江瑾年突然打来电话。
“乔清露,别再作了,赶紧带瑶瑶来梵高杯比赛现场。”
“要是影响明月的比赛成绩,我就停掉你这个月的生活费。”
我捧着瑶瑶的骨灰盒,淡淡道:
“放心,我一会就来。”
我穿上女儿生前为我挑的裙子,走进比赛会场。
刚进门,周围就传来一阵嘲笑。
几个年轻选手对我露出鄙夷的目光。
“又来一个纪女神的模仿者,可惜她再学,也没有女神一半风采。”
“估计是蹭女神热度,企图引起评委老师的关注罢了。”
纪明月朝我款款走来。
3
她视线落在我的同款裙子上,故作惊讶地掩住红唇:
“清露姐,我真不知道你今天也穿这个,我马上去换掉。”
“不用。”
江瑾年不知何时出现在我们身后。
“送给你的礼物,你就穿着。”
我喉间发紧。
想起那天江瑾年罕见地陪瑶瑶逛了三小时商场。
给我带回一件裙子作为结婚纪念日的礼物。
原来同样的东西,也被送到了另一个人手里。
江瑾年没注意到我的异样,皱眉问道:
“怎么就你一个人,瑶瑶去哪了?”
我正要开口,纪明月突然红了眼眶。
“清露姐,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。”
“你要打要骂我都认了,但今天是我最重要的日子,求你别把瑶瑶藏起来为难我。”
“我保证,比赛一结束我就走,再也不出现在你们面前。”
她可怜的语气立马激起旁人的同情。
“这女人居然是江总夫人,没想到这么小气。”
“我要是江总,家里有这么个爱吃醋的黄脸婆,我也不想回家。”
“我看她就是嫉妒纪女神的才华,故意找存在感呢。”
江瑾年目光凌厉地看向我。
“乔清露,你耍性子也要适可而止!”
“今天的决赛,连国际画坛久负盛名的黛西大师都会亲临。”
“听说这位神秘画家将在表现优异的选手中挑选亲传弟子。明月本就是夺冠热门,前途无量。”
他朝我逼近一步,恶狠狠道:
“要是因为你的任性,葬送她的前途,别怪我翻脸无情。”
听到江瑾年的话,人群顿时沸腾起来。
黛西是画坛传奇。
她年少成名,笔触细腻,画风自成一派。
即使身份成谜,却挡不住她的作品拍出千万高价。
不过十年前,这位画家突然销声匿迹。
直到今天才重新听到她的消息。
如果得到黛西的指点,不仅能身价倍增,更将获得整个艺术圈的追捧。
所有人都不自觉地挺直腰,眼神逐渐狂热,打算在比赛中努力表现。
我不屑地轻笑出声:
“一个只会模仿别人风格的学人精,我还看不上。”
纪明月登时红了脸。
不少人评价过她的画只会模仿,没有灵魂。
我的话正好戳中她的软肋。
江瑾年冷哼一声,用手机播放一段视频。
一只猫被关在笼子里凄惨地叫唤。
纪明月手握剃毛器,把它蓬松的毛发剃得七零八落。
我瞳孔骤缩,一时愣在原地。
这是女儿生前最喜欢的猫咪咪。
一个月前它从家里消失后,女儿难过得三天都没吃下饭。
没想到竟然被江瑾年送给纪明月。
江瑾年勾起唇角。
“乔清露,你再把瑶瑶藏起来,我就让人把这只猫从楼上丢下去。”
我咬着牙,拿出包里的骨灰盒。
“你不是想找女儿吗,她在这呢。”
看到骨灰盒上的黑白照片,江瑾年瞬间变了脸色。
“乔清露,你至于咒瑶瑶去死吗?”
我冰冷的目光扫过面前二人,反问道:
“你们给这么小的孩子纹面,就没想到她会受不了吗?”
4
纪明月眼中闪过一丝慌乱。
随后又很快掩饰过去。
她轻咬嘴唇,满脸委屈地开口:
“清露姐,你怎么诬陷我呢,我下手很轻的,瑶瑶连皮都没蹭破。”
“不过……可能是你把孩子养得太娇气,稍微碰一点都受不了。”
她无辜地抬眼看我。
“要是你不愿意让瑶瑶当模特,我换别人就是了,何必特意P张遗照让瑾年担心。”
“开玩笑也要注意分寸,赶紧把这盒面粉拿走吧。”
话音未落,纪明月眼底涌上一抹狠厉。
夺过我手中的骨灰盒,狠狠砸向地面。
盒子霎时摔得四分五裂。
骨灰在会场中央空调的强风中飞散。
“不!”
我目眦欲裂,冲上前扇了纪明月一巴掌。
纪明月疼得五官扭作一团,顺势瘫坐在地。
江瑾年立马护在她身前,没好气地用力推了我一把。
“乔清露,你这泼妇还敢打人!”
纪明月哭得梨花带雨。
捂着自己的肚子,一个劲地喊疼。
江瑾年眼中的寒霜,在看到她的刹那化作柔情和心疼。
“明月,你还好吗?我立马让人送你去医院。”
纪明月倔强地摇摇头。
“比赛马上要开始了,我还能坚持。”
她故作大方地说:
“瑾年,还好我们的孩子没事,你就别怪清露姐了。”
江瑾年眼中爆发出欣喜的神采,语无伦次地确认:
“你……你怀孕了?”
纪明月娇羞地默认。
“我本想自己悄悄打掉的,可你一直说想要个男孩,我舍不得……”
江瑾年激动地扶起她,眸色更深了几层。
“你不早说,前几天我该温柔点的。”
随后他扭头吩咐我:
“乔清露,你赶紧给明月预约最好的月子中心。”
我死死攥着掌心。
“凭什么?”
江瑾年一脸理所当然。
“你不是喜欢孩子吗,等孩子出生后就交给你带。”
“瑶瑶始终是个女孩难当大任。”
“明月的孩子就是江氏未来的继承人,我让他认你做母亲,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?”
纪明月嗓音甜得发腻。
“瑾年,你对我真好。”
“可瑶瑶没来,今天的比赛来不及再找模特怎么办?”
江瑾年沉吟片刻,目光落在我身上。
“既然瑶瑶不愿意来,那就换你来当明月的模特。”
我走上前扇了江瑾年一巴掌。
拿出女儿的死亡证明。
“江瑾年,女儿尸骨未寒,你就上赶着让我照顾小三的孩子,你还是人吗?”
江瑾年铁青着脸,直接抢过死亡证明撕成碎片。
“玩笑开多了,可就不好笑了。”
他用力拽住我的手腕往一旁的凳子上拖。
“清露,为了这个家,你忍一忍,等比赛结束我就放了你。”
“等明月拿到比赛冠军,我就有机会和乔氏谈成合作。”
“以后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。”
会场响起比赛即将开始的通知。
评委陆续进场。
被绑住手脚的我大声呵斥道:
“你们赶紧放手,我可是今天的评委!”
5
挣扎间,口袋里的评委证也随之掉出。
江瑾年闻言,戏谑地笑出声。
“乔清露,你不过是一个家庭主妇,哪有资格当上国际赛事的评委。”
“江氏是本次比赛主办方,我可从没听说过评委席中有你。”
纪明月捡起我的评委证仔细端详。
和普通的绿色评委证不同。
我的证件不仅是鲜艳的红色,也没有写上任何名字。
她拿起评委证拍在我的脸颊上,嘲讽道:
“清露姐,你做假证也要找个靠谱点的呀。”
围观的选手也发出阵阵低笑。
“笑死!什么评委证,不会是并夕夕上九块九包邮买来的吧?”
“我们这不是梵高杯决赛么,怎么牛鬼蛇神都能进来随意冒充。”
“这女人真是丢人现眼,江总还是赶紧离婚吧。”
他们目露嫌恶,俨然把我当做了跳梁小丑。
我淡淡扫了这些人一眼,解释道:
“我是特邀评委,证件和别人的不一样,你们不信可以随意找人来问。”
江瑾年不耐地抬手打断我。
“你还敢嘴硬,非要我当众揭穿你才死心吗?”
他挥手招来不远处的一个工作人员询问。
“评委名单上有乔清露的名字吗?”
工作人员翻阅名单后,给出否定的回答。
周围的笑声变得更加刺耳。
我抬头警告江瑾年。
“特邀评委没写在名单上,赶紧放开我,否则你们绝对会后悔的。”
江瑾年忍无可忍地扇了我一巴掌。
“乔清露,别再无理取闹了。”
我双耳一阵嗡鸣,难以置信地问:
“你居然敢打我?”
江瑾年避开我的视线,劝道:
“清露,我也不想伤害你。”
“给明月当模特是你的荣幸,你就不能乖乖配合吗?”
我喊道:“谁允许你们在比赛中伤害模特,这是违规操作!”
这次比赛不限制白纸上画画。
有人选择用牛皮。
有人带来玻璃瓶。
而纪明月别出心裁,打算在人的皮肤上刺青。
这种残忍的方式根本不符合比赛初衷。
江瑾年挑眉望向他身后一字排开的评委。
“纪明月小姐的操作违规吗?”
所有评委都急忙摇头。
生怕自己动作慢了,就会引起江瑾年的不满。
一股失望涌上心头。
难怪都说纪明月是夺冠热门。
原来江瑾年早就私下里买通了所有评审。
比赛即将开始。
选手们纷纷回到各自的位置上。
纪明月挑衅地勾唇一笑。
“清露姐,你别担心,我一定会控制好力道的。”
说完,她拿起纹身针就我手臂上扎。
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。
我不由得咬紧牙关,死死瞪着她。
纪明月无视我的愤怒。
在我手臂上刻了个歪歪扭扭的“贱”字。
我深深看了她一眼。
在我心中,纪明月已经和死人无异了。
纪明月却没读懂我的眼神,脸上写满了得意。
“乔清露,瑾年都把你丢给我随意玩弄了,你怎么还有脸待在江家的。”
“如果你识趣走人,我可以考虑让瑾年施舍你一点分手费。”
我冷笑,“他的那点钱,我看不上。”
纪明月误会我要主动退出,露出满意的神色。
随后故作惊讶道:
“呀,针头怎么歪了。”
“还好只是练手,一会再画个图案覆盖就好。”
尖锐的针头再一次覆上痛处。
冷汗打湿我的衣服。
此时,会场大门突然被推开。
有人大声通报:
“欢迎评委主席乔先生入场!”
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,我不禁开口招呼:
“三叔,我在这!”
6
会场人声鼎沸。
我的声音一下淹没在吵闹声中。
还没来得及再喊,一只大掌突然捂住我的嘴。
江瑾年冷声喝止我。
“乔清露,你发什么疯?”
他压低嗓音,语气中透出忌惮。
“乔先生可是京城顶级世家的三把手,连我都要恭敬喊一声‘乔三爷’。”
“这种大人物的怒火,不是你我能承受的。”
“你算什么东西,也敢往他跟前凑。”
一旁的纪明月娇声附和道:
“是啊,清露姐。虽然乔总和你同姓,但你也不能胡乱攀亲戚啊。”
“你一个家庭妇女能来会场开开眼就不错了,别再给瑾年丢脸。”
他们还在喋喋不休。
不远处的乔三爷却顿住脚步。
低声和身边的工作人员聊了些什么。
随后朝我们这个方向走来。
江瑾年面露喜色。
“明月,乔三爷肯定是听说你初赛的表现,所以特意过来的。”
“你赶紧做好准备和三爷打招呼。”
纪明月喜上眉梢,立即挺胸,整理起自己的仪容。
眼看乔三爷缓步走来。
纪明月主动走上前伸出手。
“乔总你好,我是2号选手纪明月。”
她清了清嗓,随后用法语介绍道:
“不过您可能更记得,我是巴黎初赛中临摹黛西老师画作《破晓》的选手。”
乔三爷却在众人灼热的目光中,径直绕过她,走上前来给我松绑。
他目露关心,主动掏出手帕给我擦汗。
“丫头,你还好吗?”
我紧抿着唇,轻轻摇头。
乔三爷发现我手臂上的刺青,勃然大怒道:
“这谁干的,居然敢这样欺辱我乔家千金!”
江瑾年赶忙插在我们中间,谨慎地询问:
“三爷,您是不是认错人了?”
“这是我的妻子,怎么可能会是乔家的大小姐呢。”
纪明月当众被拂了面子,气得口无遮拦。
“是啊,乔清露粗鄙不堪,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大妈,哪有半点千金小姐的样子。”
“要不三爷您再仔细瞧瞧。”
乔三爷冷冷蔑了她一眼。
“你在教我做事?”
纪明月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鸡,瞬间噤声。
可她反应过来时已经太迟了。
乔三爷摆手吩咐身边人。
“来人,当众侮辱我乔家千金者,掌嘴三十。”
纪明月吓得花容失色。
被人高高架起又不敢反抗。
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江瑾年。
江瑾年面色惨白如纸。
他张嘴想劝,却被乔三爷一个眼神喝退。
清脆的巴掌声在安静的会场中回荡。
纪明月姣好的面庞霎时高高肿起。
连嘴角都溢出一丝血迹。
围观众人都知道,得罪乔家的人无异于被行业封杀。
对我的评价也转变了风向。
“看乔小姐这镇定自若的气场,不愧是世家千金。”
“纪明月真不要脸,居然还想破坏人家的家庭。”
“平时就自命清高,这下算她踢到铁板了。”
只有江瑾年替她求情。
“清露,明月只是一时嘴快,看在我们结婚多年的份上,你就饶过她吧。”
我淡淡道:
“所有人都不能忤逆乔家家规。”
江瑾年却突然和我翻脸。
“好啊,乔清露。你身为豪门千金,这些年来就眼睁睁看我在外独自打拼,心安理得地花着我的钱,却从不想着帮我分担丝毫。”
“现在就连一个小小的请求都不肯答应,我真是看错你了。”
他愤恨的目光像一把尖刀瞬间刺穿我的心。
这就是口口声声说着爱我的男人。
对我手臂的伤口视而不见。
却为了维护纪明月,不惜对我恶语相向。
我的心一寸寸冷了下去。
既然如此,我也不必给他留情面。
三十掌打完。
纪明月被打得鼻青脸肿。
江瑾年小心翼翼地扶住她,温声安慰道:
“明月别怕,只要你能得到黛西女士的赏识,成为她的弟子,我们还能翻身。”
7
纪明月的眼中也重新燃起希望的光。
乔家的手再长也伸不到国外。
而黛西的盛名却响彻世界。
只要成为她的弟子去海外进修。
乔家也无计可施。
听到两人的谈话,乔三爷朝我投来困惑的眼神。
我暗示他先别解释。
一下把对手玩趴下就没意思了。
我期待看到他们扬起希望后又重重跌落。
到那时他们才会真正绝望。
比赛照常开始。
纪明月没了模特,只能拿起画板作画。
她全神贯注地挥舞画笔。
连额头都渗出一层细汗。
而江瑾年在一旁默默为她加油打气。
两小时后,比赛结束,进入评审环节。
纪明月胸有成竹地展示自己的成果。
可她在创意上就输了其他选手一大截,得到的票数少得可怜。
江瑾年认为评委们是碍于我的存在,才不敢把票投给纪明月。
不断安慰着她:
“不必理会这些见风使舵的小人。你画得那么好,肯定能获得黛西的赏识。”
我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。
“你倒装起清高来了,不知道是谁一掷千金收买评委,把纪明月捧成了夺冠热门。”
江瑾年被我呛得哑口无言。
我又扭头看向缩成鹌鹑的纪明月。
“一把年纪还没在画坛上混出名声,足以证明你不是这块料,早点回家吧。”
纪明月的脸唰地通红。
她低垂着头,几滴眼泪重重砸在地上。
可紧握的拳头却暴露了她心中的不甘。
江瑾年不忿地打断:
“乔清露,你一个连颜色都分不清的色盲,懂什么艺术?!凭什么对明月评头论足?”
我把印鉴甩在桌上,铿锵有力道:
“就凭我是十六岁用一幅画震惊中外的黛西!”
掷地有声的一句话如同巨石砸进死水。
整个会场骤然炸开。
抽气声、窃窃私语声瞬间如潮水般席卷整个大厅。
直播大荧幕给了印鉴一个特写。
立马有不少眼尖的人认出来。
“这确实是黛西的印鉴。”
“那黛西消失多年,不会是给江瑾年当全职主妇去了吧?”
“这对狗男女也太不要脸,白白浪费黛西老师的大好年华。”
纪明月的脸色迅速惨白。
她下意识摇头,嘴里不停念叨:
“不可能,她怎么会是黛西……”
大荧幕又开始播放起一段监控。
女孩被绑在凳子上,不停哭喊。
纪明月手握针头,露出残忍的微笑。
“小贱种,我今天就毁掉你这张和你妈一样勾人的脸。”
尖刺在女孩脸上扎出一个个血洞。
女孩的惨叫一声高过一声。
门外的江瑾年却不耐地敲门提醒道:
“江瑶瑶,你一点疼都受不了,出去别说是我的小孩。”
女孩害怕被爸爸厌恶,只能痛苦地闭紧嘴。
泪水不断滑落。
她被折磨得不成人样。
虚弱伸出手,抓住纪明月的衣角,卑微乞求道:
“阿姨,瑶瑶好痛啊。求你停下,让我休息一会好不好?”
纪明月却在她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。
笑容如鬼魅。
“这才哪到哪,我要把你打造成独一无二的丑娃。”
视频戛然而止。
众人的咒骂声此起彼伏。
“学艺先学德,还敢营销自己人美心善,你也不亏心。”
“纪明月,你还有人性吗?居然舍得对小女孩下狠手!”
“蛇蝎心肠的毒妇给我去死!”
情绪激动的人直接把洗颜料的水泼在纪明月身上。
把她浇成一只五颜六色的落汤鸡。
纪明月慌乱地向身边一直沉默不语的江瑾年求助。
“瑾年,我没有伤害过瑶瑶,这个视频肯定是合成的。”
“你当时也在场,帮我澄清一下好不好?”
8
江瑾年却毫不留情地甩开她的手。
一通电话打给助理确认瑶瑶的死讯。
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。
他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。
纪明月急得连连摆手。
“瑾年,我真的没有故意伤害瑶瑶,可我没想到她这么脆弱,会想不开跳楼……”
“够了!”
江瑾年绷紧下颌,扬起手就是一巴掌。
力道之大令纪明月的头都偏向一边。
纪明月捂住脸,可怜兮兮地说:
“瑾年,我知道你怨我,可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,别伤害到他。”
江瑾年的喉结艰涩地滑动了一下。
纪明月趁势说:
“等我们的孩子出生后,我们可以教他画画,就像当初教瑶瑶那样……”
江瑾年站在原地,不为所动。
纪明月突然松开拽住他衣角的手。
扯出一个凄惨的笑。
“瑾年,你要是还不解气,现在就打死我们母子好了。”
江瑾年眼中闪过一丝挣扎,慢慢松开了拳头。
我情不自禁地鼓起掌。
“纪明月,你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。”
我把一沓照片丢到两人面前。
当年,纪明月嫌弃一穷二白的江瑾年,拒绝他的告白。
头也不回地飞去国外,给某位富豪当起了情妇。
过了多年纸醉金迷的日子。
富豪突然车祸身亡。
原配子女清算遗产时,才发现纪明月的存在。
当时的纪明月已经怀有身孕。
她整日提心吊胆。
怕原配下药,怕保镖推搡。
更怕肚子里的“筹码”还没落地,自己就先被扫地出门。
于是纪明月连夜逃回国内,找来江瑾年接盘。
江瑾年捡起照片一张张扫视。
纪明月在国外打扮大胆前卫。
沙滩上和富豪互擦防晒油。
豪车里和富豪酣畅淋漓地交战。
和以前那个清纯校花的形象相去甚远。
江瑾年面色骤变。
对着狼狈爬向自己的纪明月,抬脚就是狠狠一踹。
“不要脸的臭婊子,还想让我替你养孩子,做梦!”
纪明月惨叫一声,捂着肚子倒在地上。
她边哭边说:
“瑾年,都是乔清露这个贱人在挑拨离间,你别信他。”
“我爱的人一直是你,又怎么会怀上别人的孩子。”
江瑾年不再理会她的哭喊。
目光灼灼地盯着我,语气诚恳道:
“清露,都怪纪明月贱人给我下了套。”
“但你要相信,这世上我最在乎的只有你!”
江瑾年为了彰显道歉的诚意。
命人即刻把咪咪送回家。
又买了不少猫罐头和各种玩具以示弥补。
我语气平淡道:
“你一句轻飘飘的道歉,能换回我的瑶瑶吗?”
江瑾年神情痛苦。
“早知道纪明月会这样折磨孩子,我绝不会把瑶瑶交给她。”
“如果可以,我宁愿自己受千倍百倍的痛苦,也不会让瑶瑶遭这种罪。”
他拿起其他选手遗落的美工刀。
一刀一刀往自己身上划。
锋利的刀刃刺入血肉。
拔出来时带起翻卷的皮肉。
他硬是咬着牙一声不吭。
直到四肢遍布血痕才终于停手。
顶着一张惨白如纸的脸跪行到我面前。
“清露,当年父母意外双亡,是你那副《破晓》一直支撑着我往下走。”
“我在纪明月身上看到你的影子,才错把鱼目当珍珠。”
“我真后悔,自己没有早点发现你就是我一直要找的人。”
9
江瑾年永远记得。
那个绝望的夜晚,他爬上天台正准备一跃而下。
对面的大荧幕突然变换为《破晓》的画展宣传。
画中黎明的曙光仿佛蕴含着无限的希望。
一下驱散了他心中的阴霾。
江瑾年抓住我的裙摆。
“清露,看在我曾救过你的份上,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?”
“我一定会好好弥补你。”
“以后,我们还可以再要一个孩子。”
面对他的忏悔。
我心中没有半点波澜。
“既然你总说我花你的钱,不如把我卖画贴补家用的钱先还来。”
“五幅画,一共三亿打我卡上。”
江瑾年表情一僵。
很快联想到公司的神秘投资人。
以及我中的那几次大额彩票奖金。
他脸上的愧色更浓。
“对不起,我竟然从来不知道,你为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。”
“公司暂时没有太多的现金流,不过我会尽快把钱还给你。”
“别答应得太快。”
我漫不经心地敲击着桌面。
“江瑾年,你身为主办方却徇私舞弊,把好好的一场国际赛事弄得乌烟瘴气。”
“江氏的龌龊手段,明天会一字不差地登上热搜。”
江瑾年的脸色迅速惨白。
如果今天的事闹大。
哪怕乔家不亲自动手。
其他为了讨好乔家的人也会不择手段地毁掉江氏。
他多年的心血都将付之一炬。
江瑾年的声音突然哽住,笑容惨淡。
“清露,你真残忍。”
有人信步走入会场。
“我闺女还是太心慈手软,我还没找你们算账呢。”
我惊喜地上前迎接。
此时人群也一阵沸腾。
往日只能在新闻上见到的乔总今日居然大驾光临。
我爸一个眼神。
手下人立马识趣地将面如死灰的江瑾年和纪明月带走。
其他选手争先恐后地问我:
“听说乔小姐有意在选手中挑选一名弟子,不知道今天是谁有幸能得到您的赏识?”
我的目光缓缓扫过台下那一张张谄媚的脸,淡淡道:
“在踏入这个会场之前,我确实有收徒的打算。”
“但看到你们能对一个陌生人随意嘲讽后,我发现这个圈子还是太浮躁。”
“大多数人趋炎附势,对名利的追求远超过对艺术本身的追求。”
“你们不配被称作画家。”
我宣布完比赛结果,跟我爸和三叔扬长而去。
只留下一众选手面面相觑。
这场比赛后,他们即将被钉在行业的耻辱柱上。
别说成名,连混口饭吃都困难。
纪明月因为江瑾年那一脚,没有保住孩子。
她因为虐待儿童,被逮捕入狱。
等她出狱后,我想到江瑾年曾说她在国内举目无亲,便好心把她送回国外老家。
富豪子女远比我会玩。
知道纪明月喜欢不劳而获。
他们把她囚禁在狗窝里,受日晒风吹,天天有吃不完的剩饭。
江瑾年的公司因为竞争对手的针对,没过两个月也宣告破产。
领不到薪水的员工把江瑾年打进了医院。
江瑾年承受不住巨额债务的压力。
最后抱着石头沉海自尽。
我没把他们的下场放在心上。
一个变心的男人从出轨的那一刻起,我就已经把他从生命里擦除。
我独自旅游全球,采风写生。
又画出不少震撼人心的画作。
两年后,我去孤儿院做义工。
碰到了一个迷路的小女孩。
她懵懂地朝我伸出手。
“妈妈,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,你能带我回去吗?”
手上的胎记和曾经的瑶瑶一模一样。
我紧紧握住她,轻轻应了声好。
这次,我不会再放开她的手。
更新时间:2025-06-11 17:49:13